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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東瀛侵略琉球的消息,經(jīng)過陸路加急傳遞,終于送到了山東。“鄭芝龍干什么吃的?身為東海霸主,竟然眼睜睜看著中華屬國被蠻夷侵占,實在是罪無可赦?!弊髩舾┡灰?,但是針對的對象,卻讓大家頗為意外。他居然將這件事怪罪在了鄭氏的頭上。不過仔細想想,鄭氏也絕對不冤枉。畢竟鄭氏是東洋海面上最大的一股勢力,而且和東瀛關(guān)系匪淺,對于東瀛的一舉一動必定了如指掌。結(jié)果呢,明知道東瀛侵占了琉球,可他們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。哪怕向大明稟告此事,都算盡了責(zé)任。不過在座的都是政治老手,誰也不是稚嫩孩童,一下子就明白了左夢庚的深意。夏國同鄭氏之間已經(jīng)劍拔弩張,隨時可能擦槍走火。在這種局面下,夏國絕對不是被動應(yīng)付的那一個??梢哉f,為了對付鄭氏,夏國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了很多年。本來還缺少借口,但是現(xiàn)在借口實在是太多了。北海艦隊那邊已經(jīng)將抓獲洪旭的消息傳遞了回來,就已經(jīng)徹底釘死了鄭氏的罪名。同時管昭等人在巴士海峽又和鄭氏打了一場,這是第二條罪名。現(xiàn)在左夢庚又給鄭氏安插了第三條罪名。至此,向鄭氏動武的所有先決條件已經(jīng)全部到位。但左夢庚想要的卻更多?!皷|瀛的罪責(zé)必須追究,必須要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。傳令給沉廷揚,向薩摩藩施壓?!逼鋵崒τ跂|瀛侵略琉球一事,左夢庚早就知道了。畢竟繼承的那個靈魂,前世曾經(jīng)研究過東亞海洋的歷史,對這一段往事非常熟悉。只是以往條件不成熟,即便知道也只能置之不理。但是現(xiàn)在,他覺得時機到了。可侯恂卻不這么認為,而是十分擔(dān)心?!凹磳⑼嵤祥_戰(zhàn),倘若再與東瀛發(fā)生沖突的話,是否會牽扯我們的精力?”“侯相莫要擔(dān)心,如今東瀛方面局勢混亂,大有可為。鄭氏不過甕中之鱉,勝負之論早已明確。”柳一元代表軍方表達的態(tài)度。這倒不是軍方驕傲自大,瞧不起敵人,而是實情如此。別看鄭氏是所謂的東洋海面上的霸主,可實際上鄭氏的力量多少有一些虛胖。他們這個霸主,主要是靠霸占了臺灣海峽,掌控了東洋和南洋的航道才確立起來。也就是說,在近海以內(nèi),鄭氏還能折騰折騰??墒菓{借他們手中的傳統(tǒng)帆船,只要涉足深海,完全不夠打的。也就是荷蘭人主要的精力還放在歐洲那邊,東印度公司又要和西班牙人、葡萄牙人爭奪印度和東南亞,不得不放任鄭氏搞風(fēng)搞雨。否則的話,荷蘭東印度公司真的傾巢而出,鄭氏必定大敗虧輸。鄭氏連荷蘭東印度公司都比不上,又拿什么同夏國對抗?更不要說,這一次夏國與荷蘭聯(lián)合出手。這要是再打輸了,他們這些軍人干脆找個馬桶、浸死自己算了。至于東瀛那邊。別看當(dāng)初豐臣秀吉和大明打的你來我往,不分勝負??赡菚r的東瀛在豐臣秀吉的統(tǒng)合之下,力量比較統(tǒng)一,實力確實強大。加上大明足夠拉胯,因此才打成了臥龍、鳳雛之局。但是如今的東瀛,表面上看德川幕府經(jīng)營的鐵桶一般,但實際上內(nèi)部的風(fēng)起云涌,更加險惡。西部大名和德川幕府之間的關(guān)系也越來越微妙。這就是夏國可以利用的機會。最最重要的是,夏國不是大明。夏國有足夠的海洋力量,可以干涉到東瀛本土,這就能夠抵消德川幕府的壓制力。只要對德川幕府進行適當(dāng)?shù)拇驌?,那么那些本就對幕府充滿了敵意的大名,必將會成為幕府最大的麻煩。柳一元的意思是,借口琉球一事完全可以對東瀛進行軍事打擊,借此削弱德川幕府的威信。只要戰(zhàn)爭控制在一定的規(guī)模和范圍內(nèi),德川幕府沒有辦法團結(jié)更多的人,也就沒有辦法發(fā)揮最大的實力。這樣一來,夏國取得想要的效果就很有把握了。中樞的命令火速傳到東瀛。沉廷揚再一次約見了島津久慶?!澳銈兯_摩藩侵略了琉球,此事中樞已經(jīng)得知。夏王殿下十分生氣,決定予以嚴(yán)懲。老中大人,你有什么要說的嗎?薩摩藩要承擔(dān)此事的責(zé)任嗎?”聽說夏國得知了琉球的情況,島津久慶嚇的失魂落魄,滿心絕望。上一次的對馬海戰(zhàn),夏國的強大已經(jīng)給薩摩藩造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。如果夏國再次打來,難道薩摩藩將要變成歷史嗎?幸好島津久慶是老牌的政客,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潛臺詞。他慌忙跪倒,開始撇清責(zé)任?!吧蠂笕嗣麒b,薩摩藩身為東瀛大名,所作所為全都是執(zhí)行幕府的命令?!彪m然進攻琉球是薩摩藩的軍隊,但命令卻是德川幕府下的。夏國要追究責(zé)任,完全可以去找德川幕府嘛,我們薩摩藩是無辜的。沉廷揚得到了想要的效果,隨手拿出一份文書,甩到了島津久慶的面前。“你們薩摩藩敢作證嗎?”必須要拿到實打?qū)嵉淖C據(jù),以免將來德川幕府和薩摩藩之間打口水官司。同時這樣做,也有讓薩摩藩提交投名狀的意思。生或死,全在這一選擇之間。島津久慶捧著文書,可謂是渾身無力。這種人為刀俎、我為魚肉的危局,實在是讓他悲痛難決?!吧蠂笕耍澥麦w大,下臣無法做主。還需返回,請藩主大人定奪?!背镣P早有預(yù)料?!跋M_摩藩做出明智的選擇,夏國同薩摩藩也可以建立互相開放的友誼。”打一棒子,給個甜棗。沉廷揚玩的爐火純青。這個許諾,讓島津久慶頭皮發(fā)麻。至于心里的雀躍,已經(jīng)無法完全用語言道盡。他不敢耽擱,連夜啟程跑回了薩摩藩。“如果得到夏國的支持,特別是那些可怕的槍炮。我們薩摩藩不但能夠重復(fù)往日的榮光,更不用再為幕府所脅迫?!睄u津光久的面前,島津久慶滿臉狂熱。他說的話,深深的進入了島津光久的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