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娘自盡之前留下的遺書，你親眼看過。你外祖家出事后，衙門判罰你也是親耳聽見的！當(dāng)年我跟你娘相敬如賓，夫妻和睦，跟你外祖關(guān)系也形同父子。他們接二連三出事，我心中比你更痛更難過，但是我能如何？”
馬宏才說著，眼眶慢慢泛紅，眼底含淚，“難道要我也棄了性命，隨他們一同去？當(dāng)年你才九歲，若是連我也不在了，誰來照顧你？……”
說到后面馬宏才哽咽失聲，無力擺了擺手，“罷了，這些事情不提也罷?，F(xiàn)在太晚了，你沖書院趕回來也勞累，先下去休息吧，有什么事情，我們父子明日再說。”
馬玉城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及后緩緩垂下眼睛，彎著唇道，“爹說的是，今夜之事是我太沖動(dòng)了。我先去睡一下，清醒清醒腦袋。等天亮之后，你再把當(dāng)年的事情好好跟我解釋一番吧?！?br>
馬玉城離了大廳下去休息，廳里馬宏才跟林氏臉上的悲痛失望立即盡數(shù)收起。
陰冷看著馬玉城背影消失在夜色中，馬宏才啟唇輕語，“留不得了，今晚動(dòng)手吧?！?br>
林氏一驚，“今晚就動(dòng)手？會(huì)不會(huì)太急了些？明天就是顧家上公堂的日子，要不等到堂審過后？免得節(jié)外生枝出意外?！?br>
“等不了了，你沒聽那個(gè)孽障剛剛說什么？他竟說讓我跟他解釋！說明他懷疑未消……當(dāng)年的事情或許他早就知曉，否則今天說不出那些話來。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如此能沉得住氣，到今天才說出來！我們都小看了他，等他把事情捅到岑尚書那里，一切就來不及了！難道你要把到手的東西再還回去？”
林氏抿唇，“我叫人去接金兒，讓他今晚睡在主院。”
夫妻二人相視，心照不宣。
天太晚了，各處燈光熄滅，走在石磚小路上，四周黑漆漆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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