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情況,楊素謹慎歸謹慎,防備之心卻是一卸再卸。再得底下吹捧兩聲,飄飄然之間,晚間的慶功宴辦的頗為熱鬧。
上頭將領(lǐng)監(jiān)軍自不必提,下至伙夫馬卒,都分了幾杯好酒去。也就是同為梁民,不能大肆搜城,不然一旦城破,城中豈有家門能保得全鎖在。
雖是時日艱難,樊濤仍湊了幾個歌舞樂伎,吹拉彈唱一應(yīng)都是絕色佳人,裙帶翻飛間,楊素醉眼迷離道:“你跟了黃承譽許久,倒也下的了手?!?br>
樊濤垂頭彎著嘴角既無心虛,也許諂媚,尋常道:“求個活路罷了,城破只在早晚,換了將軍里,一樣舍不得給人陪葬。”
楊素醉笑數(shù)聲,舉杯喊請,實則鄙夷翻了手腕,滿滿一杯酒盡數(shù)翻到了樊濤臉上。
兩面三刀小人爾,古往今來誰瞧得起這樣的貨色。只樊濤既殺了黃承譽,便是功臣,即便有罪相抵,估摸著將來也能領(lǐng)些賞去,至少圣旨未到之前,輪不到楊素拿他性命,還得先好生待著。
是而表面功夫,誰也不敢戳破,楊素暗里給人難堪,明面上卻趕緊連道自己醉了,又喚人來給樊濤擦了酒漬。
有人進來叩頭作揖,請楊素先賞些清水給城中兵馬解解燃眉之急,說是兩三天滴水未進,好些人怕是撐不到明兒個了。
楊素只作未聞,三兩句場面話打發(fā)了去。他的兵馬是破城的,又不是運水的,便是運了些,那也要顧著天子名聲趕緊去救濟城中百姓,哪有功夫管黃承譽舊部死活。
再死多些,反倒好了。若非為著先帝忌禮,還要再拖幾天。如今雖是進來了,防著死灰復(fù)燃,還打算困個幾日,豈有解他燃眉之急的道理。
屋內(nèi)笙歌未歇,屋外亦是雷聲隆隆,那場將下未下的雨,竟當真從京中盤旋至垣定。
然薛凌不希望這場雨下下來,魏塱也不希望這場雨能下下來。他知楊素能破垣定,正是仗著毀了垣定水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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